纪冉:我没选上团员。
他看着傅衍白,嘴慢慢瘪起来。
下一秒,小臂被拽了一下。
纪冉一下被拉回床上,傅衍白掀了毯子盖上去,敲了一下他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小脑袋:不会。
真的吗?
老实睡觉,等会送你去学校。
哦
.
事实证明,对于十几岁的小同学,坦白从宽前后,就是改头换面的人生。
甩掉了心里的小包袱,纪冉一脸美好。
傅衍白的车刚在校门口停稳,人就轻飘飘的奔下去,挥闪着不存在的翅膀,屁颠屁颠没了影。
......
傅衍白摇上车窗,半无奈的笑了一下。手机上电话打进来,对面是清新的女声。
护士长惯例的询问:主任,下个月排班我还按老样子来吗?陈处和常医生的班您代。
嗯。
傅衍白靠在驾驶座,随口答应。
他的目光还停在纪冉哒哒跑没影儿的地方。下一秒,又像是想起什么,把答顺口的话往回一收:不了。
啊?
护士长一怔。
这还是她头一回听傅衍白说不。
自从对方进了科室,几乎包揽了所有的急诊夜班和双休节假日调班,从来没有说过拒绝和要求休息。
所以整个附院才到处传开,心内栋有个极品大帅哥,绝对绝对不可能有对象,除非家里闹鬼。
即使后来傅衍白靠着迅速积累的急诊经验和精湛的技术判断一路升到这个位置,科室里也依旧维持着这样的排班。
放眼望去整个附院,哪里还有值夜班的主任?
但现在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护士长咬紧牙关,把那句您有对象了收回肚子里,正经道:那...那您看我怎么排班?
周一到周四夜班排别人,我可以排周末。
傅衍白顿了一下,又补充:周末如果有特殊情况我提前跟你说。
......
护士长魂不守舍的挂了电话。
整个附院房子塌了。
挂了电话,傅衍白倒没急着开车。
他靠在驾驶座,点开通讯录又翻找了一阵,最后按开了一个不太常用的号码,拨了过去。
不管纪冉怎么报喜不报忧,很多事听下来,都还是有问题。
也许是他疏忽了。
.
纪冉丢了书包,里面不少卷子和作业。虽然孙阿姨已经带人去找,但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没的看。
意外的是路为洲并没因为这件事为难他,即使数学课上他明显就着时岸的卷子写物理,路为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看不见。
嗨,纪冉成绩摆在这儿呢,只要不掉不出大问题,卤味为难他干什么?
寸头一副社会人模样,抱着水杯道:卤味现在去年级组开会,不定指着纪冉才有面子呢,当然不会随便骂。
时岸拿着纪冉的水杯,拧开皱皱眉: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都说了,我姐师大的。
......哦。
冬天天气凉下来,后门口作为灌风圣地,尤其是下课人来人往的开门,自然是冷的哆嗦。
时岸把纪冉的小水壶抱在怀里,捂着上楼再趁热送过去,寸头继续神秘兮兮道:小纪啊,我这两天还听说一件事。
纪冉捂着水壶回血:什么?
寸头把两个人薅的近了一点,才小声道:就是之前评团员那事儿,你知道卤味肘子为啥针对你吗?
第9章作弊
一提这事,时岸就来气,声音立马粗了几分:为什么?!
......你这么上头干什么...怪吓人的。寸头挪的离他远了点,靠着纪冉道:我听说是有人爸妈早给路为洲打过招呼,送了东西的。
时岸皱眉:送什么东西?
寸头:那还能是什么,烟啊酒啊红包呗,这种打点班主任的还能少吗。
你是不是说鲍斌斌啊?
旁边突然窜上来一个女声,几个人都吓了一跳。黎梦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我来找冉冉问题目,刚好听到。
寸头捂着胸口,拉她辫子:你可别往外说。
黎梦白他一眼,脸上写着废话:我早就觉得他跟路为洲很熟好吗?
你们还记不记得第一天报到,路为洲认人都得往回看座位表,就只有喊他的时候没看,直接就能叫名字。
嘶...你一说还真是。
寸头随即一脸笃定:刚好他考试第七。不然卤味这么势利眼只喜欢好学生,好好地找纪冉的茬干什么?
时岸那时候不在,但越听这档子事越不对头,脾气就躁起来:艹,那我去找他,把纪冉团员还回来!
别了别了。
纪冉抱着小水壶,一只手拉住他:你还想站外面?而且期末考试不就又有六个名额了吗。
时岸的性格纪冉这段时间已经有了解。暴躁小霸王一个,经常上头上着上着就到了教导处,但心思其实很单纯。
学校既觉得头疼但又得罪不起学生家里,资历老的教师全都不愿意带,最后落到路为洲这个年轻的手里,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纪冉把时岸拉回来,小水壶递给他暖手,宽心道:没事儿,我期末肯定能选上。
总不能全班都送礼?
见他心态好,时岸和黎梦也没再说什么。纪冉在学校的时间大部分都用来自己做题,路为洲怎么样,倒也没什么在意。
但是晚上回到家,情况就稍稍不一样了一点
啪嗒。
两只碗两双筷子。
纪冉见鬼一样看着坐上桌的傅衍白,这已经是这个星期他第四次和傅衍白一起吃晚饭。
孙阿姨甚至把他惯用的大勺子拿到了对面去,换了一只正常号的略小款放在纪冉的汤碗里,以追求平衡。
你最近怎么这么空?
纪冉低头吸了一口汤,傅衍白夹了一块鸡翅进他碗里:以后晚上我都在。
......
哦。
纪冉心里晃荡了一下。说不上来的,一点甜滋滋的感觉。
小少爷正美着,傅衍白低着声儿,接了下一句:你妈妈说医生那边骨科复查没什么问题,这周钢琴就运过来,刚好我晚上看着你练琴。
咳...咳!
纪冉一口汤呛出来。
傅衍白挑眉:听见了吗?
纪冉:孙阿姨,我要大勺子!
傅衍白:......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这实在是一个噩耗。纪冉努力消化完,第二天上课还带着些许忧愁。
接近寒假和春节,期末考试在即,学习节奏也紧凑起来。
路为洲几乎每周都会调用班会和体育安排一次数学测验,第二天当堂念分数订正,整个7班恨不得做梦都是方程式。
纪冉并没什么好订正,卷子放上桌角就掏出一本高考辅导材料开始写,到了下课一抬头,发现旁边的时岸还咬着笔杆:这个多项式的解法刚肘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