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临市。
五月下旬的一场会议,隋海撤掉了何民众所牵头的工作,又将权力放在一把手,郝论手中。
组建教师团队,如此重大的任务,为何能跳过郝论,到了何民众去担责,那可是市里的书记亲自点名的。
然而,何民众连着两条儿,都吃了枪子,一个是震惊全市的“道口惨案”,另外一个则是严重的道德败坏,影响更大,杀了人家男人,还睡了人家媳妇。
一件件事下来,何民众能不受影响?再登报说明?他已经心死了,更是精疲力尽。
家里的那口子,疯疯癫癫的,时常半夜里狼嚎,而唯一的女儿,虽然无比想念,可却无法相见,要不然蒋玉凤会崩溃的,那是害死两个儿的要账鬼。
于是,在这场会议上,何民众始终沉默着,没有任何反抗,听从安排。
这让周斯匀很不开心了。隋海在步步紧逼,削弱他的势力,所以何民众得承受住压力,最起码拿着权力不松手,且如上一次一样,登报大肆宣传。
拿掉这颗棋子,书记的压力就很大了,以后市里教育工作方面的事,都无关他的政绩工作。
“书记,我倒是头一次见到,把重要的工作让二把手牵头的,你大可以看着,究竟谁会把担子挑起来。”
郝论对着周斯匀发难了,故意挑他的刺。
之后的会议,这位书记始终保持着沉默,而那张脸,阴沉的可怕。
......
周斯匀回到郊外的住所,对着何麦大发雷霆。
“你那个爹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登报说明,这件事我强调过多少次了,非要等着隋海揪住这点不放!”
“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吗!?”
“当初是我力排众议,把你爹扶上去的,就这点抗压能力?既然没有这个脑袋,就别往出伸,你弟当初跳着想挣钱,是他自己命短!要是不参与进来,哪有这么多事。”
“妈的,贱人!”
最后,周斯匀的情绪彻底失控,对着何麦拳打脚踢,大肆发泄。
这个女人始终没有吭气,她知道,父母已经没有活着的念想了。
与此同时,在隋海的办公室里,几个男人的笑声格外高亢。
“哈哈哈哈,这相当于卸了周斯匀的一条腿。”
隋海的心情大好,他搂住了裴寂昌的肩膀,“在整个省里,卫生纸这一块,可没有投机倒把的现象,寂昌把市场把控的很好嘛。”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隋海与裴寂昌的关系变得非常亲近了。
已经是可以在一间办公室里,共同议论事的自己人,裴寂昌终于可以上得了台面。
“我可以保证,从其他省份窜回来的货,在我们这里绝对卖不动,没人看得上投机倒把的那一点钱。”
裴寂昌应道,很是自信,当前业务部门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省里的市场管控上,脚下的地,是红昌纸业的基本盘。
“京平的市场做得怎么样了?”
隋海又笑着问。
“已经给主要的供销社都上货了,但当前的市场比较乱,价格没有统一,想要走分成的模式,店长不是很愿意签字,主要有跳进锅的老鼠。”
裴寂昌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