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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2 / 2)

当年在黄海海滨,阮临霜与长公主曾有合作的机会,十岁的阮临霜就已经初露头角,赵琳琅肯全心全意的相信她。

我待会儿就去宫里找太医,赵琳琅停了停,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需不需要让我皇兄知道。

同长公主说话的确省事,阮临霜道:最好无意识惊动。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阮临霜当着赵琳琅和柴霁的面道,我已经嫁给柴筝为妻,不能再做这个太子妃了。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除了柴霁之外,人人表情精彩,就连章行钟这个理当置身事外的人都有些合不拢嘴。

他自以为见识已经够多了,但柴小将军与阮姑娘都是女子此为其一;私定终身在前,通知父母在后为其二;当今圣上金口玉言点中的太子妃,理直气壮说已经嫁人为其三章行钟即便没有参与其中,也觉的心惊胆颤。

前厅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阮临霜身上,偏偏阮临霜自己面不改色。她在决定嫁给柴筝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除非柴筝与她自己某一日爱意消耗殆尽,亦或不得不分开,否则刀山火海不能阻。

赵琳琅犹豫片刻,问阮临霜,所谓父母之言,不过是因为儿女小,怕他们自己做不了决定,因此婚姻大事,家中长辈才会帮着操心。而你与柴筝自小就能拿主意,既然决定配婚,我们做父母的绝不阻拦若玉璋那里有话说,我也能帮忙劝一劝。至于媒妁之言,江湖儿女天地为媒,不必墨守成规。

她当年与柴远道定情,是在漠北敌军腹地,几乎朝不保夕,当时也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柴远道忽然问了句,琳琅,看来这次你是要跟我死在一起了既然如此,你愿意嫁给我吗?

柴国公这话,还问得异常突兀,正常人都反应不过来。

赵琳琅却想也没想,我们不会死,柴远道,你现在是一军统帅,我会将你带出去,出去之后,你再问一遍,我才能答应你。

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柴远道就真的凭一点执念,杀出重围与守城大部队汇合,劫后余生的激动尚未散去,满身是伤,无比狼狈的柴国公就在炮火里又问了一遍两年之后,柴霁就出生了。

上一辈人自己都不怎么靠谱,借此苛责后辈实在缺德。

不过,赵琳琅的话音忽然一转,太子妃一事干系重大,并不是你想推辞就推辞,弄个不好柴国公府与阮相都会受牵连,你是否做好防范?

这件事章大夫他们不宜参与,我们可以书房叙话吗?阮临霜问。

阮临霜刚刚说得话已经趋近于大逆不道,前厅这些人里但凡有个信不过的,最好的办法还是先灭口再说此时她又提出要跟赵琳琅私下里叙话,可见这个叙话的内容光是拿耳朵听一下,就有杀身灭门之祸。

章行钟一点都不想掺和进来,他就想个努力当个能挣钱的大夫,这辈子养活自己不愁,能够小有钱财,医术上更近一步那就更好了,十几二十年前章行钟就是这么想得,现在依然这么想,也算初心不改。

好,去书房。

赵琳琅非常干脆,她又道,霁儿,你也来。

近些年朝廷里风起云涌,赵谦表面上虽然偏袒柴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柴国公就是圣上平定天下的工具,就连兵权也是陛下一大半京城、沿海、各方总督、巡防,三块虎符尽握其手,柴国公只捏着漠北那一帮动都动不了的守城之兵。

柴远道虽然不在京城呆着,得罪的人却不少,当年赵谦登皇位,先帝留下的谗臣奸佞数不胜数,扰乱朝纲,甚至想让脑子有病的宣王继承大统。

宣王当年才三岁,又是先帝晚年所生,胎里不全,让他当皇上,就是想拿捏一任傀儡。

当时整个朝廷惶惶不安,是柴远道带兵入城,肃清里外乱臣贼子,赵谦称帝总算有惊无险可是武将带兵直入紫禁城颇存争议,而当年柴远道手段雷霆,许多前朝元老,股肱之臣即便没有受到波及,也心中凄凄,从此对手握兵权的柴远道多有微词,而这些人多的是学生、子侄。

十几年间物是人非,柴远道离开权力中心太远太远了,赵琳琅到底是宫廷中长大的姑娘,她清楚知道柴家已经朝不保夕。

===第109章第109章===

书房很宽大,有一个独立的院子,柴远道不出征时,有个即将带兵守边关的旧部或朋友找上门想求教个退敌的方法,柴远道就会在书房里跟他们长谈一两天。

此刻书房里有四个人,而顾恨生则站在院子门口,连个想进去修剪花枝的仆人都驱逐出去。

赵琳琅虽然在江湖上没有听过顾恨生此人,但高手之间惺惺相惜,赵琳琅看得出顾恨生极有本事,能让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心甘情愿给自己看家,赵琳琅都有些出乎意料。

顾恨生欠了柴筝的人情很多很多人情。阮临霜道,他要是想结清这份人情,唯以死相报。

柴筝身上还扎着银针,这些银针的根部泛着血光,血光呈暗红色,内含剧毒。

她刚睡了半个时辰,精神不错,章大夫将她叫醒又给扎了几针,说是住的近,不如以针辅药,柴筝会好的更快。醒都醒了,一时半刻也睡不着,她干脆也加入了这场密谋。

阮临霜拉着柴筝一只手,谁说了什么话都写在她的掌心,柴筝即便看不清也听不清,依然不妨碍她占据计划的主要部分。

我与柴筝虽然已经私定终身,我也不可能再嫁与太子为妃,但当面驳斥圣上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即便知道赵琳琅是当今长公主,赵谦是她同父同母唯一的兄长,阮临霜还是直言道,当今圣上多疑、阴狠、刚愎自用,不可犯他的忌讳。

天下人中,阮临霜爱柴筝,敬阮玉璋,却最为尊崇长公主,果不其然,赵琳琅并没有因为阮临霜的诋毁之词而生气,甚至于赞同地点了点头,又加上一句,他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柴霁好歹是大靖朝一介文官,虽不至于一头热的冲上去维护启昭皇帝的英名,但站在这里就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娘,等阮临霜在柴筝手心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柴筝忽然开口道,娘,你是不是知道先帝之死与当今圣上有关?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