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榆脱衣服的神情格外认真。
他冰凉的指尖偶尔会不小心触碰到他腹部的肌肤,却像一个根根小火柴,轻轻擦过点起一簇簇旺盛的火苗。
到了最后,他的衣服半脱半就,露出了小半个腹部,肌肉随着他的呼吸有轻微的起伏。
俞书辰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几下,一把捉住作乱的手,一路往下。
等温白榆摸到了厉害之处,原本毫无其他心思的心狂跳不止,脸上霎时浮上了红晕。
俞书辰的声音哑得很厉害:不,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温白榆往回抽了几次手,没有抽出来,便作罢。
一脸羞涩不情愿,实际上还用大拇指和食指好奇地捏了捏。
俞书辰被他纯情的挑逗勾得没了脾气,嘶了一声。
俞书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低哑的声音伴着笑意,轻得就像是耳语
胆子这么大他凑过去,真的就着温白榆的耳朵说,要认识一下吗?
他灼热的吐息落在他的耳垂和耳洞里,像淬了电,叫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温白榆的手有些抖,机械地回了一句,认识?
嗯。俞书辰伸出舌尖扫过他敏感的耳垂。
我的弟弟。他把滚烫的气流刻意地吹进他耳朵里,以后也是你的弟弟。
温白榆另一边身子也麻了,脑袋被美色搅得混沌一片。
只能机械地重复主人好几分钟前的命令:你,你先脱了衣服,小小心着凉。
不穿呢?
会生病!
俞书辰轻笑了一声,哑哑的,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性感。
他把自己的嘴从温白榆的耳边挪开,换成另一只手的指尖划过他的脸。
自从遇见你。
他原本好像对这些东西都是绝缘体,包括喜欢和在乎,男人或女人。
但自从喜欢上他,这些话好像就是上天藏在他的身体里的,一旦复苏便信手拈来。
他说:我就生病了。
什么病?
俞书辰笑着,没有说话。
温白榆仰着脸看他的笑,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指尖点了点他唇边的笑涡。
能治吗?
温白榆此刻放松下来,也没刚才那么急了,看到他唇边揶揄的笑,总之不是什么正经的病。
俞书辰摇摇头:治不好了。
除非
除非?
更多他就没有再说。
两个人就着这个互相靠近又有点距离的奇怪姿势,对望着。
温白榆一晚上哭了两场,眼睛里水润盈泽,嘴唇被他咬过好几次,粉嫩的颜色泛着红。
此刻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
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俞书辰喉结滚动了两下,温白榆心中一动,凑过去,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
俞书辰吃痛一声,用手稳住温白榆的冲劲,只感觉脖子处有一条柔软湿润的东西滑过。
俞书辰僵了一下,片刻后,一把握住温白榆的细腰,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压紧。
温白榆的动作被终端,被迫仰起头。
下一秒呼吸就被另一张柔软的唇瓣夺去。
浴室里的温度缓慢升高,温白榆的两只手都自然放在了俞书辰的肩头。
他原本想让俞书辰赶紧出去穿上干燥的衣服,但掌心里接触到的肌肤一片滚烫,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闷的。
温白榆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有些跟不上俞书辰的节奏,等唇上被轻轻的啃咬了一下后,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分神去想这些。
只觉得那条灵活的舌头,像是一条过分活跃的鱼,将他的脑子全部都搅乱了。
混沌沌,只能跟着对方的引导走。
温白榆的眼角渗出了眼泪,被俞书辰轻轻的吻去。
俞书辰垂下眼睫静静地看。
昏暗的浴室灯在他的眼睛下投下一个浅浅的弧形,看人的时候那一弯暗黄自带脉脉温情。
而缱绻的柔软里,仿佛蕴藏着汹涌的情思。
温白榆在这样的眼神里,几乎就要沦陷。
他的双手努力攀附住俞书辰的肩膀,不让自己狼狈地滑到地面上去。
咬着牙道:你你换衣服吧。
俞书辰紧紧箍住他的腰,低下头,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鼻尖抵着鼻尖。
谁脱掉的,谁就要负责换
最终还是俞书辰妥协了。
温白榆恼羞成怒,踩了他的脚背一脚。
不痛,但俞书辰也舍不得他的情绪大起大落,只好乖乖跟着出了浴室,将身上脱了一半的超时衣服脱下来丢回行李箱里。
俞书辰的身形比温白榆的高大,温白榆整个人窝进了自己的小柜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宽大的睡衣。
俞书辰穿上,宽度勉强够,但上衣和裤子明显都短了一截,宽大舒适的睡衣愣是被穿成了露脐装和九分裤,活生生带上了一些暧昧的色彩。
在这样四人尚能灵活活动的寝室里,现如今仅仅塞了他们两个人,仿佛就满了。
温白榆红着耳根撇开眼不去看露出一小截的腹肌。
只能这样将就着穿。
温白榆收好了行李箱,想起来什么问:哥哥,你午饭吃了吗?
一路上舟车劳顿,换乘了好些交通工具,折腾了一圈。
又累又饿。
俞书辰摇摇头。
温白榆拿了手机,转头就要出门。
被俞书辰一把拉住手腕:去哪?
我去买饭。
外面还在下雨。俞书辰拉着他坐下,有泡面吗?我吃点泡面就行。
好在饮水机上面的水是昨天刚换上的,即使外面的水还需要一周才能退下去,也够两个人喝。
吃完面,温白榆拆了一根新的牙刷。
俞书辰在刷牙的间隙里问他:小星星,我睡哪?
温白榆的处理器卡顿了几秒,片刻后才磕磕巴巴道:我,我床上吧,我我睡蒋蒋舒床上
俞书辰皱着眉,没说话。
洗了脸,默默爬上了温白榆的床。
温白榆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完成课上老师留的集体作业。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风雨吹打在宿舍的窗户上,像一组组催眠曲。
温白榆越看电脑上面的字越像是催眠咒,脑袋一点一点。
俞书辰半坐在床上喊他: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