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宜桐被李玉娘推得此时一脚跨在外面一脚却还留在屋中。脸上清晰的两个巴掌印,就这样定格着静静的看着朱月暖,眼中闪过一抹痛苦,随即便变得淡漠起来。
“大儿媳妇,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决不允许他这样对你。”楚重锤的胸膛起伏,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瞪着楚宜桐大声的说道。
“月暖。”李玉娘来来回回的打量着朱月暖和楚宜桐,脸上还挂着泪痕,最终,她看向朱月暖,快步上前,拉住朱月暖的手,轻声说道,“你先回房去,我们会好好劝他的。”
“谢婆婆。”朱月暖一动不动,目光定定的锁着楚宜桐,却对着李玉娘说道,“他有这样的想法,不知便罢,即知道了,回避又岂能是当作不知道的借口我,等一个理由。”
楚宜桐抿了抿薄唇,平静的说道:“无所出,不够吗”
“无所出”朱月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大笑话吧,似笑非笑的看向楚宜桐,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拉下衣袖,露出那一点夺目的嫣红,“楚宜桐,枉你状元之才,寻的借口却是如此别脚拙劣。”
楚宜桐看向那点嫣红,眉头锁了起来,却再次平静的说道:“我娶你,不过是想借力,借朱家之财,借杨家之势,谁想,却因你朱家之故,落到那般险地,险些命丧天牢,如今,倒是还活着,却不过是这小小砦门的县令,诸事受限制不说,还要受你一个女人的指指点点,便是外面,赞的都是你朱护卫,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县尊也不过是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罢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这理由可够”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朱月暖听到这儿,反而平静了上来,紧紧盯着楚宜桐的眼睛问道。
“是,真心话。”楚宜桐不躲不避,目光黝黝,从容回道。
“好”朱月暖微低了头,缓缓闭上眼睛,唯有急剧起伏的胸膛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波动。
“你这个孽”楚重锤在屋里,怒目圆瞪的指着楚宜桐,半句暴喝出口,整个人忽的定信,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他便缓缓的往后倒了下去。
“公爹”朱月暖大惊,想也不想抢步上前,从楚宜桐身边绕过,险险的扶住楚重锤才让他避免了后脑着地的危险。
“老头子”李玉娘哭天抢地的跟了上来。
“快来人请郎中”楚宜桐一愣,猛的回头看到楚重锤,失声惊呼。
“你”楚重锤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指着楚宜桐的手不断的发抖,嘴唇发紫,说不出话来。
朱月暖见状,神情一凝,想也不想抬手劈晕了他。
“你干什么”李玉娘紧搂住楚重锤,伸手一把推开朱月暖,想也不想冲着朱月暖吼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们家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多事桐儿怎么可能进天牢又怎么可能来这样危险的地方我们我们你走你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朱月暖抬头,目光盯着李玉娘,片刻,她自嘲般的笑了笑,缓缓起身离开,再没有回头看楚宜桐一眼。
、240传出消息
楚宜桐要休妻的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开,轰动了整个砦门。
悦茶头一个找上门来质问朱月暖,反被朱月暖拉在屋中密谈了半天才匆匆离开。
朱月暖目送悦茶离开,站在走廊下许久许久不曾回神。
“小姐。”第二个是朱福,看着静立的朱月暖,又是疑惑又是不忍的上前,看着她欲言又止。
“福伯,可能这几天便要收拾东西回揽桂镇了,您去准备准备。”朱月暖闻声,缓缓转身,平静的吩咐道。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福细细打量着朱月暖的表情,眼底深深的疑惑。
“能是怎么回事”朱月暖长叹,抬头望向虚空,默然不语。
“小姐,大人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朱福踌躇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要不然他怎么会”
“无所出。”朱月暖突然说道,“本是因朱家之财、杨家之势应的擂台,如今,又整日被我束缚呵呵,休妻,还需要理由吗”
“可我总觉得,大人不会”朱福吃惊的听着,弱弱的应了一句。
“人心隔着肚皮,谁知道呢。”朱月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朱福,认真的说道,“福伯,我没事的,事已如此,多说已是无益,当初,你们因我而来,如今便随我一同回去吧,早早的离了这是非之地也罢,省得费心费神费力”
“小姐要回,我们自然是跟着的,只是就真的这样算了”朱福紧紧的盯着朱月暖,似乎是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点儿什么。
可是。朱月暖却平静的可怕。
就好像,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甚至比之前朱月馨被休弃时还要淡漠。
“唉”朱福看了许久,也没有结果,只好叹着气匆匆离开。
朱月暖如往常那样出门,各处巡看,交待事情。
“夫人。他们说的是真的”校场上。许芝、尤翠、阿浓三人齐齐迎了过来,担心的看着她。
“什么”朱月暖明知故问。
“他们说说大人要休妻”阿浓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口来。
“嗯。”朱月暖淡淡的应。看了看她们三人,“这跟训练有关系吗”
“夫人,当初我们说好是追随你的,现在你还留在砦门吗”阿浓立即皱了眉。急急问道。
“阿浓。”朱月暖平静的看着她,“你们追随我的目的。是学功夫保卫砦门,护佑家园,我若不在了,难道你们就不用保护砦门了吗这儿是你们的家。不是我也不是县尊的家,今日他为砦门劳心劳力,他日。他也能为别的地方费尽心神,可你们不一样。你们强,家才能安,所以,你们并不是为我或为他人做这些的,为的是你们自己。”
阿浓顿时沉默,脸上微微的红,又有些小小的不忿,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大人怎么会这样亏我们还以为他和别的官不一样呢。”
“天下乌鸦一般黑”许芝瞧着朱月暖,直到这会儿才淡淡的吐出这一句。
“好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们往常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我希望,砦门能在你们的手中,变得强大。”朱月暖看着三人,安抚的笑了笑,鼓励道。
“那你呢”尤翠担忧的问。
“我”朱月暖笑意微敛,抬头看了看天际,幽幽的说道,“累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家好好歇歇了。”
“啊你真的要走吗”阿浓失落的惊呼出声。
“我原本就是随心所欲的性子,如今这般拘束在一处的日子,还真的不合适我,这样倒也好,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