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这里住了几天,但众人还是不习惯她这样的出场方式,面对她那十几头狼子狼孙们依然压力山大,此时面对它们的靠近,都小心翼翼的避让着。
好在,这些狼都听狼妪的指挥,看着虽然可怕,却并不会主动地骚扰他们。
“小丫头,你来一下。”狼妪站在门前,冲着朱月暖招了招手。
朱月暖放下手中布巾,快步出门:“狼妪,有事么”
“你们在这住了几日,也该走了。”谁知,狼妪一开口便是下逐客令。
“为何”朱月暖很是惊讶,打量着狼妪的,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无需多问,今日便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离开吧”狼妪摆了摆手,不肯多说。
“狼妪,你不是说。我夫君的伤必须养上半个月才可动身吗却又为何几日便赶我们走我们的马车已被你毁尽,如今他这样子如何走的”朱月暖皱眉,坚持要个说法,“狼妪,一定是有事瞒着我。”
“你这丫头,让你走便走,哪来这么多说辞”狼妪转身。缓缓的往后面去。“明日我送你们下山。”说完直接带着她的狼子狼孙们离开了。
“这大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朱福快步过来,有些忧心的看着她。“姑爷的伤”
“这老婆子,怎么一天一套说辞”南新山有些不满,可是话刚出口,紧接着便是一阵狼嚎声响起。他顿时吓了一跳,噤了声。
远处林子里。接着传来了埙如泣如诉般的低呜声,狼群“呜呜”的回应着。
众人听着,看着不远处,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狼妪素来说一不二。今日突然变卦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朱月暖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轻声说道,“我们就收拾收拾。准备明天走吧”
“可是,大人的伤”浔竹有些担心的看着屋里。
“你们去多砍些竹子来。”朱月暖想了想说道。“到时候,小心些抬着他出山。”
护院们纷纷领命而去,浔竹和师爷等人也开始收拾东西。
所有的马和马车都被狼妪毁去,扔在了林子边缘,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背着东西出山。
朱月暖回到屋里,继续照顾楚宜桐,一边说起了情况:“想来是出了什么事,狼妪让我们明日便离开,我让人给你做个椅子,到时候忍着些痛,等出了山到集上,再另外添置马车。”
“好。”楚宜桐并没有什么意见,只目光眷眷的看着她,温和地回答。
朱月暖照顾他洗漱完毕,便坐在一边收拾行李。
很快,护院们带回了不少的竹子和藤条。
“大小姐,这些可是要做抬椅”朱福来请示。
“对,另外给我截些一尺长短的竹段,我要做成护甲,以免下山时震动又引发伤势。”朱月暖点头,跟着出去。
一下午,众人合力,又有朱月暖这个略懂机关巧术的人在,倒是很快便做好了一个抬掎。
谁知,黄昏时,狼妪再一次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埙。
“狼妪,到底出了什么事”朱月暖把楚宜桐交托给朱福等人,跟着狼妪离开小木屋,一脸凝重的问。
“小丫头,老驱可以无法再见叙拾小子最后一面了。”狼妪有些伤感的叹息着,“他的恩情,老妪无以回报,只好送他一件礼物,也是希望他能看着老妪这悲惨身世的份上,代我照看我这些狼子狼孙们。”
“狼妪,为什么好好的说这些”朱月暖惊愕的看着她。
“我低估了那些人的实力,那日击毁马与马车,本以为可以掩人耳目,谁知道,那些人竟然嗅出了猫腻。”狼妪叹气,“小丫头,所幸你头一个遇上的是老妪。”
“那些人是谁”朱月暖追问。
“你莫要问那些人是谁,以你的聪颖,难道还猜不到谁要对你的夫君下手吗”狼妪看着她,直言道,“小丫头,男人不可靠,如今他是微时,有朝一日,他青云得志,他便会忘却你对他的全心全意,你呀,千万要留个心眼,要不然,以后吃亏后悔的人就是你。”
“他不是那样的人。”朱月暖笑了笑。
“你又怎知他不是”狼妪嗤之以鼻,“人都说,白眼狼是养不熟的,他们还真真的太委屈狼儿们了,在老妪看来,狼才是最最忠心的,你待它全心全意,它便还你百分千分,真正的白眼,应当是人才对。”
朱月暖浅笑,没有反驳。
“非是老驱危言耸听,小丫头你如今还小,又是少年新婚,自然无法体会老妪所言。”狼妪叹了口气,“老妪也知,你们是不会愿意听老妪这些劝诫的,但,老妪还是要说,小丫头,记得多留个心眼,留个心眼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多谢狼妪。”朱月暖福了福。
“瞧你这样子就知道,没把老妪的这番话听进去,罢了罢了,老妪也不讨人厌。”狼妪有些不高兴的摇头,把手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她。“这是老妪以前用来使唤狼儿们的埙,你帮老妪代交给叙拾小子,他以前肖想了无数次,都被我拒了,如今倒是可以给他了。”
“为何”朱月暖惊讶的看着狼妪,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哪来这么多的废话。”狼妪冷哼了一声。把埙扔到朱月暖的怀里。又从怀里摸出一本薄薄的书藉,瞧着倒像是自己装订成册的,“老妪这辈子。有七成的光阴是与这些狼儿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下来,倒是多了许多感悟,叙拾对这方面有兴趣。便给他吧,你要是愿意学。你便学学,不过,召来了狼却无法控制,可与老妪无关。”
朱月暖忽的眨了眨睛。接过那书册瞧了起来,果然,上面写的都是有关怎么用埙使唤狼群的办法。声音的变化,语调的长短。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指令。
“这是”朱月暖惊错的看着狼妪。
“明日卯时,老妪遣狼儿们送你们出去。”狼妪拄着树杖,佝着身再一次走了,“学好了,便烧了它。”
“学”朱月暖看着狼妪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拿起了手中埙凑到唇边。
鼓吹之下,低低的呜声骤然响起。
突然,背后袭来一道劲风,朱月暖下意识的闪开,让到一边,才发现竟是两头狼,正睁着绿莹莹的狼眼瞪着她。
“嗬嗬小丫头,可别怪老妪没提醒过你,没吃透,还是莫要再试了。”狼妪那有些诡异的笑声远远的传来,接着“嗷”的一声,两头狼顿时转身跑了。
朱月暖拿着东西回到屋里。
朱福等人都在,正和楚宜桐说话,几个护院站在门口,紧张的防备着。
“都去歇着吧,明日卯时便要走了。”朱月暖笑着招呼。
“嫂夫人,那狼妪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南新山憋了几天的疑惑,终于吐口。
“她也是个可怜人。”朱月暖闻言,轻轻一叹,给他们说起了她以前听说的有关狼妪的事情,“她本是大家嫡女,因受后院纷争所祸,她甫出生就被弃在山林,是狼妈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