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祯神显得意:“这话你说得操之过急了。在那之后第二天,朕就差人去趁着他还在宫里卧房中睡着的当口,将他屋里所有的衣物都取走了,害得他一整天窝在房里没敢出门。他当时已有十六岁,都已到了说亲的年纪,自然更不敢衣不蔽体地暴露于人。但那小子向来有主意,最后裹了条被单出来,逃回侯府去了。”
琇莹实在忍不下去,终于笑了出来,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小茜与流霜却憋得真要受了内伤。
濂祯见琇莹笑得开怀,笑颜好似蔷薇盛开,尽显少女妍态,心里荡了几荡,很有心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与之温存一番,而一想到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抗拒,就还是悻悻地作罢了。
一想到她对自己没有意思,濂祯便觉十分扫兴,索性将她的手也放脱了。哪知道,琇莹却很快反过来又将他的手拉住。
经过了刚才这一幕,琇莹自以为有了底,皇帝若非受了金手指的作用,怎可能会在有下人旁听的情形下乖乖说出这种糗事啊看来,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展下一步了。于是她毫不掩饰地邪恶笑着,问道:“皇上也来为嫔妾讲讲,与江皇后的往事吧。”
这话一出,屋中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流霜与小茜都是浑身僵硬,惊得呆了,直想遁地逃走。琇莹见到濂祯缓缓地将目光抬起,落到她脸上,双目中的温度在一点点下滑,两道剑眉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开始意识到大事不妙。
“你可听见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濂祯问道,声音已变得奇冷如冰。
这一刻,琇莹清晰听见了天枢的笑声,那笑声是多么的邪恶,多么的幸灾乐祸啊她猛然就想起了“禁忌”那两个字。
你不知道大boss都是对初级技能免疫的么
琇莹瞬间崩溃,尼玛这种事你不能提前告诉我么你这货居然还在看我笑话,还在看我笑话身为不管是系统还是守护,难道主人犯了罪倒了大霉,你们就能有好果子吃的么你丫是不是真惦记着坑死我好换工作啊
濂祯这时脸色阴沉地缓缓站了起来。
琇莹对他由俯视变为仰视,立觉压迫感盖顶而来。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嗯,看来你只好采用终极大招才能过关了。
神马终极大招
跪地求饶咯
琇莹“咕咚”一声跪了下去,颤巍巍道:“皇上恕罪。嫔妾是一时与您聊得兴起,就昏了头,竟而口无遮拦,胡言乱语,求皇上念在嫔妾恢复神智时日尚短,对宫中规矩尚不熟稔的份上,绕过嫔妾这一回。”
濂祯却拧着眉头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他正觉得奇怪,这近三百天来,即便只是听见太后与他提起那件往事,他都极端反感,极度忌讳,听到这么个傻丫头不知死活地当面问他,若放在从前,简直真要起意要她的命了,而眼下,他咂咂滋味,却不觉得自己有多想惩罚她,好像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怒气。
那件事对他的刺激,竟在不知不觉间淡去了,而且这淡去的过程,还就发生在最近这短短几天的工夫里。这又是为什么
可濂祯又想,这丫头如此得意忘形,如此犯傻犯二,难道自己竟要放过她,不与她计较那显然是太不甘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030、表白
濂祯板着脸瞪视着琇莹好一阵,也没想到能怎么处置她,干脆调转矛头去指了流霜与小茜喝道:“你们主子连记忆都没了,自然不懂宫里的规矩,她会问出这种话,定是你们私下里胡乱嚼舌头所致。你们竟敢如此藐视朕与太后的命令,当真好大的胆子”
流霜与小茜赶忙双双跪地,连声告罪。
琇莹双手拽了濂祯的袍角恳求道:“皇上切莫归罪于小茜和流霜,她们早都将各样规矩忌讳告诉了嫔妾,都是嫔妾自己说话不慎,皇上若要责罚,只责罚嫔妾一人即可,万望不要殃及无辜。”
濂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见到这丫头哭丧着脸跪地恳求,惶恐内疚都是真真切切,不显恃宠而骄,就非但没了火气,反而心情大好,思路一下子就拐到邪恶的路子上去了:这回她犯了个错,不是正好送了个把柄给自己么或许该趁机向她讨点便宜才对。
濂祯表面上丝毫不露声色,淡淡道:“这么大的过错,自是要罚的,不过该怎么罚,朕倒要好好想上一想。”
是得想上一想,难道要直接以此要挟她,让她乖乖送点甜头来给自己濂祯深觉自己越来越像强抢民女的土匪头子,这种要求若是真由皇帝向嫔妃提出来,也未免有点太跌份了,还是从长计议好了。
“罢了,都起来吧。”濂祯道,一副严厉班主任训诫小学生的神情瞪着琇莹,“这笔账朕先给你记下,该当如何处置,日后再议。以后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别再犯在朕手里。”
琇莹站起,唯唯称是,点头如捣蒜。与此同时也有点回过味来,皇上好像根本没有动真气。她清晰记得当初太后提起“婉瑜”,皇上是怎样当场翻脸,自己犯了这个忌讳,他竟没来发火,连骂都没骂上一句,这是否该说明他已经爱上我了
唉,要是金手指对他管用,能直接去问他多好
濂祯没再多言,转身朝门外走去。琇莹则将两手并在一处,恭顺地低着头跟在他侧后相送。
濂祯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回过头来望她。这丫头想必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今天穿了一身碎花襦裙,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上回只穿单层寝衣的风韵。濂祯不禁怨念:大热天的,穿这么多,图个啥呀瞧这料子硬板板的,摸起来手感一定不好
心里就此开始蠢蠢欲动,觉得就这么轻易走了,有点太便宜她了。转念又想,管她愿不愿意呢她是自己的媳妇之一,自己亲近她,根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儿,哪来那么多的顾忌
濂祯停住了脚步。
琇莹又如上次一般险些撞在他身上,见他又驻足于门口朝她回过身来,她立刻想起了上次送他时的“遭遇”,还没等濂祯有何行动,她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濂祯顿时眉头紧锁,低喝一声:“你敢躲”
琇莹一愣,很快明白了过来,他本来就是有本钱“为所欲为”的。只得缩了脖子,乖顺道:“嫔妾不敢。”说着就很配合地往他跟前凑了凑,又多凑了凑,很有些学习革命前辈英勇就义的架势。
这态度反而深深刺激了濂祯。她这是干什么是真把自己当做土匪头子看了
濂祯猛地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