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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仪见左右无人,便道:“为何竟说这些”

凌绝淡淡说道:“只是提醒哥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哥哥还是多留些心思,得闲也多入宫看看皇后娘娘罢。”凌绝说着,深深看了郭建仪一眼,方转身往外而去。

郭建仪目送凌绝离开,想着他临去的话,便转身自回屋内。

凌绝这些话,郭建仪岂会不知然而如今在位的并非昏君,郭白露也不是那不识大体分寸之人,静妃更是个贤德之极的性情,故而他才一再叮嘱郭白露,切勿行差踏错,只要仍保住如今这个局面,她的地位便不至于动摇。

然而凌绝的口吻,竟似大不祥一样

凌绝为人虽偶然偏执,可却从来不是那等随意妄言之辈,何况郭白露之于他也并非别人可比,他自不会随口诅咒白露而已。

如此此话何来

郭建仪思来想去,心中竟有些悚然,他皱着眉,回到内室,便从书架子右手侧、一个隐秘的格子抽屉里拿出那个方匣子,踌躇片刻后,方轻轻打开,却见里头静静地躺着的,正是那一枚玉白色八卦形的噬月轮。

郭建仪端详了片刻,手指在噬月轮中间的玉白之上轻轻划过:这个物件儿,到底有何玄妙

正在思忖,忽地听外头侍者来报:“海疆使唐大人来拜访侍郎。”

、第376章

话说凌绝因先前伤重之故,这许多日子来并未上朝,自户部出来之后,便只仍回了凌府。

正往内而行,忽地听得有些吵嚷之声,隐隐传来,凌绝侧耳细听了会儿,听出是凌夫人的声音。

他不知发生何事,便迈步往前而行,刚进了月门,便见前头墙角花丛边儿上,是凌夫人唉声叹道:“可气,可气,好端端的猫如何就死了”

凌绝怔然,远远看了一眼,果然见凌夫人素日最爱的那只鸳鸯眼的白色狮子猫死在地上。

跟随凌夫人的丫鬟便道:“方才还好端端地,只看它在那边儿打滚儿扒土,一会儿的功夫便这样儿了,莫非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凌夫人斥道:“胡说,咱们府内哪里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去仔细找找,别是哪里混跑来的死耗子之类,把管院子的也叫来,仔细查问”

丫鬟们忙四散开各自行事。

凌绝正欲走开,忽地一个丫鬟惊呼了声,凌夫人道:“是怎么了”

那丫鬟忍着惊慌道:“没、没什么只不过如何这儿埋着只死了的雀儿呢,还这样大”

凌夫人啐道:“死了的雀儿罢了再鬼惊鬼诈的,先狠狠地打上一顿。”

凌绝听到“死了的雀”,只觉得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却也不以为意。

他便往书房内去,边走边吩咐跟随的小厮道:“去哨探看大爷如今在哪里,若是得了闲,就叫他来找我,有要紧事。”

凌绝吩咐过后,正欲去书房,不料走到半路,忽然见素来跟随清妍公主的一个宫女走来,行礼道:“驸马爷,公主听说您回来了,请您过去相见。”

凌绝站了站,当下便只得跟着那宫女前往卧房。

入内之后,果然见清妍公主坐在桌边上,见了他来到,便略略笑道:“驸马身子才好,如何就在外头奔波”

凌绝见她并不似个体贴的口吻,反隐约带些讥讽,便面无表情道:“多谢公主关心。”

清妍眉头一蹙,却仍笑道:“我在宫内住了几日,毕竟有些厌倦了,何况”说着,便对旁边的嬷嬷道:“把小姐抱过来。”

先前凌绝卧床不起之时,先前昏厥,清妍尚且带着女儿见了他两次,谁知因当时怀真每日亲往清妍自然是受不得这个,当着凌绝的面,自不好闹腾起来,但私下里撞见怀真,不免又要使脸子或者刺上几句。

怀真尚能不以为意,清妍却竟再也不肯前往,偶尔又对凌夫人诉苦。

谁知凌夫人虽也不喜欢怀真,可毕竟听竹先生说过,这般对凌绝最好,因此凌夫人反也安抚清妍罢了。

清妍赌气在宫中住了十几日,本来想凌绝清醒后,纵然是做样子,也必然会入宫相见谁知竟然从来不曾有过。

到底还是清妍熬不住何况她总是在宫中居住,也并不妥当,因此今儿才带着女儿出宫回府。

是以这孩子自打生了下来,凌绝竟不曾认真看过,如今见清妍命人把孩子抱到跟前儿,凌绝心中一动,这才垂眸看去。

那嬷嬷倒是个晓事的,便笑道:“驸马好歹抱一抱呢,瞧瞧小姐生得多好。”说话间,就把襁褓往凌绝胸前一送。

凌绝身不由己,只好抬手抱了过来,低头细细看去,果然见襁褓里是个极好的女孩儿,虽然还如此幼小,可却如花似玉,娇嫩雪白,十分水灵。

凌绝不由看怔了:想不到如今自己也有了女儿,而且,是生得这个模样儿

嬷嬷见凌绝发呆,便凑趣又道:“看小姐多乖巧,也盯着驸马看呢,必然知道是她的父亲了。”

旁边伺候清妍公主的宫女们见状,也笑道:“可不是,但凡见过的,都说像极了驸马跟公主呢长大了一定也是个极出色的美人儿”

这许多日子来,清妍自然也听了好些赞美之词,可是这会子却更不一样,尤其是见凌绝看着女孩儿,一脸呆怔的模样。

清妍便心花怒放,故意笑道:“谁又知道呢。”

不料凌绝听了众人这许多话,心中一动之间,恍惚中竟想:“这是我的女儿怀真跟唐毅,也有了小瑾儿跟小神佑,然而,倘若是我跟怀真所生的”一念之间,心头竟绞痛起来,脸色也立刻变了。

清妍公主正留心看他,忽然见他脸色发白,身形微晃,清妍便忙抢到跟前儿,先把女孩儿抱回来,递给嬷嬷,才扶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凌绝痛的说不出话,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手抚着胸口,这一刻:仿佛又细细体会到在噬月轮之中,发觉自己的心都没了之时,那种挖心掏肺似的痛楚

清妍公主知道他重伤之下,身子未愈,生怕有个万一,才要叫人去传太医,凌绝握住她的手道:“不必、惊动。”

清妍虽然口上总说恨他,然而却正是因爱极了他,故而才依依不饶,如今见他痛的如此,便道:“你别只是强撑,何况才好,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在外头乱走你若还有个万一,我跟孩子可如何是好”说着,竟忍不住落了泪。

凌绝见她先前时常冷言冷语,又总不去见自己还以为她是断了心的,如今听了这番话,才知道她心意未改,便定了定神,道:“你不是恨我的么”

清妍一愣,脸上有几分忸怩之意,啐道:“谁说过了你自己乱想不成”

凌绝望了她一会儿,不知自己该哭该笑。

清妍咳嗽几声,从嬷嬷手中把女孩儿接过来,对凌绝轻声道:“罢了,先前的且不提了就是,只如今,你且给你女儿起个名字罢我还没给她起名儿呢,先前只顾一气儿乱叫。”

凌绝眨了眨眼,看看清妍,又看看那女孩儿,手指在那极嫩的脸颊上轻轻擦过:“名字”

清妍点头,看着女孩儿笑道:“她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