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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8(2 / 2)

李贤淑看了一眼,便起身走到外间,吩咐自己的丫头道:“快去宫内,请相熟的太医来”

应竹韵听了,眉头一皱,却没有做声。

谷晏珂轻声道:“二奶奶,玉儿那丫头先前说了,是不见大夫的”

李贤淑听了,照面啐了一口,道:“你还不闭嘴你若是觉着玉儿死的不够快,你自进去,拿那刀子再扎她两下如何”

谷晏珂脸上一红,便也皱眉,就看应竹韵。

应竹韵因冷道:“二奶奶何必理她,这死丫头,自己下作无耻如此倒是好免得玷辱门楣”

李贤淑听了这一句,越发大怒,便指着应竹韵道:“你这可是当爹的话她好歹也是你的亲生闺女,遇上这种事,你不着急护着,却反而是这样,你的心都给狗吃了不成还是给那狐媚子迷得不知黑白好歹了”

应竹韵一怔,并未做声,谷晏珂道:“二奶奶,说话别夹枪带棒的,是玉儿自己做出没脸面的丑事,她方才亲口说的,是她勾引的人既然是如此,这一辈子眼见也就毁了,我们虽然疼惜她,怎奈她自己不争气,又能怎么样你别狐媚子长短的,这屋里哪里出个狐媚子了且小叔子虽然敬重你,到底是个爷们,哪里给你这样骂的”

李贤淑笑了声,道:“我出身不怎么高贵,读书又少,所以不明白你说的这爷们不爷们的话,在我看来,如果是个爷们,就该好好地对待妻女,不要叫她们吃苦受罪,倘若连自己的儿女都护不住,还要眼睁睁看她们去死什么爷们哪里来的脸就能称爷们儿了”

应竹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是不好就跟嫂子吵,便低头不语。

谷晏珂道:“嫂子,你太过了,我们三房的事,我们自己会料理,用不着嫂子在这里发威,何况,玉儿闹成这样,难道跟嫂子家里一点儿干系都没有玉儿若真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别在这儿装没事人一样。”

应竹韵听了,重重地叹了声。

李贤淑因憋了一肚子气,哪里忍得住,便索性骂道:“你有本事,把这话说明白,我不是玉儿的亲娘,也不是她的后娘,更不是她爹我虽没读过书,却知道养不教,父之过,玉儿如今这般,怪得了谁当初有法子让她欢欢喜喜的,做什么有的人不安好心,左挡右拦,放着好姻缘不要,却要把玉儿扔给那专爱走后门弄屁股的货色你别当我不知道,你弟弟在外认得的那人,算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一门心思撺掇老三,让玉儿嫁给那种龌龊货色难怪会逼得玉儿这样,你竟赖我”

这会儿里屋的喜莺跟两个心腹丫鬟都在,听了这话,惊得惊,笑的笑,心里痛快的痛快,惧怕的惧怕,都不敢做声,鸦雀不闻。

应竹韵闻言,不由上前来,便问:“嫂子说什么”

李贤淑瞪着他,指着骂说:“你算是什么当爹的,自个儿女儿的心思不去体贴,只顾听着枕边风,想把她往火坑里推,如今更是要她死了才罢休,许源才去了多久,她的阴灵在天上可都瞧着呢,你摸摸你那良心,你可对的住她们母女”

应竹韵心中乱颤,怔怔后退两步,坐在椅子上。

谷晏珂见势不妙,还要说话,李贤淑一回头,目光如刀看过来。

谷晏珂竟不敢做声,李贤淑盯着她,道:“有些话我不愿意说,你且别逼着我,只说你管了家以来做的那些事儿,别当我不知道你仗着跟老太君是亲戚,就无法无天起来,只怕有些事儿若说开了,老太君知道了,只怕也容不得你你只别招惹我”

谷晏珂脸色微变,不能言语。

李贤淑看看两人,只是冷笑,正在此刻,里头喜莺道:“姑娘醒了。”

应竹韵忙站起身来,想进里屋,却又停下,李贤淑却已经扭身进去了。

原来方才,应玉因失血过多,便晕了过去,李贤淑在外骂了一番,应玉却隐约都听见了,睁开眼睛一看,泪便又纷落如雨,想说话,嗓子却疼。

李贤淑忙握住她的手,道:“好孩子,你受苦了,不必说话,你心里要说的,我都懂得,你只管好生保养,这世间,除死没大事,何必就这样想不开”

应玉只管流泪,李贤淑忍不住也滚下泪来,又安抚了几句。

这会儿应竹韵好歹也进了屋里来,丫鬟们见了,便暂且退下。

应玉看见应竹韵,便合了眼。

此刻李贤淑拭了泪,站起身来,对应竹韵道:“三爷,你们读书识字的,知道的道理多,我偏不懂那许多,然而对我这当娘的来说,就算天塌了,我也要拼一口气撑着,别让它掉下来压到怀真才好,你二哥哥,此刻虽然也不在,但你素来知道他的性子,我说句不怕丑的,倘若今儿是怀真出了事儿,你二哥哥绝不会像是你这样冷心绝情”

应竹韵无语,隔了会,才说:“嫂子疼惜玉儿,我明白,然而此事毕竟关系家门名声,老太君跟太太那边,也自无法交代。”

李贤淑道:“玉儿是你的亲闺女,你素来又八面玲珑,难道连这个也不知如何料理你只是不愿做罢了”

应竹韵眉头皱着,无奈道:“当务之急,自然是快些让她成婚的好”

应竹韵心里也是难过,迟疑了会儿,又道:“玉儿的心意我明白,她无非是心仪李霍的,然而李霍如今人在西北,一时半会儿哪里能回来那军情又非等闲,倘若再”

李贤淑的心一抽,忽然应玉在炕上挣扎着,哑声说道:“我要等他,若他回不来,我就死。”

李贤淑跟应竹韵听了,各自心中不是滋味,李贤淑拉住应竹韵,两人便出了里屋。

这会儿谷晏珂因被骂了一番,便躲了,李贤淑就叫喜莺带着丫鬟进内照料。

外间一时无人,李贤淑思谋了会儿,便对应竹韵道:“这事儿绝不能张扬,我自然不会乱说,三爷房内的人,且都约束好了罢。”

应竹韵无法,道:“我明白,然而玉儿方才伤着只怕家里人都知道了恐怕会传开去”

李贤淑道:“就说小孩子打闹,不留神伤着了,并不严重就是了。”

应竹韵把心一横,道:“也只得如此。”

这会儿,因应老太君听说三房有事,便派了丫鬟来问如何。

喜莺忙打发了人去,进来便道:“若是死咬牙关只管瞒着,倒也无妨,然而有些事却是瞒不住的,府内人多眼杂,又能瞒多久,若是老太君知道了,我们岂不是都要被骂的狗血淋头”

应竹韵也自忧愁,李贤淑想了片刻,对应竹韵道:“三爷,这件事儿,还是要同老太君说明白,求她老人家答应才好,你敢不敢去”

应竹韵微微一震,回头看了看里屋,犹豫半晌,终于说道:“罢了果然是儿女债去就是了。”

应老太君派来的小丫头,回去只说是打闹伤着了,并没提其他,老太君道:“我就觉得玉儿素来太闹腾了,这不是大正月里竟然弄出事来,哪里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儿呢,倒是怀真静静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