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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见他兄妹两个说笑,情知是好了,心也才放宽下来,叹道:“横竖一家子都好端端地,就是最好的了其他的我索性也不管了只是白露的亲事,倒也要好好地端量端量,建仪,你可也要替妹妹多留心些呢”

郭白露闻言,便道:“索性别叫哥哥留心了,你瞧他给自个儿选的”

郭建仪心知她仍是记恨当初未曾放她进宫之事,便笑道:“我懂妹妹的心思,这一次定然给你挑个好的,必然叫你满意,如何”

郭白露听了,脸上微红,便道:“谁理你”

郭建仪见状,心中一动,便正色问道:“如今也没别人,妹妹跟我说句实话,你心中真的没有小绝的若是并没有他,我趁早儿便去跟他说明白了,不要叫他误以为”

郭白露听了,略皱了皱眉,便垂眸道:“我听闻他这两日又是病了且病的有些厉害,哥哥纵然要说,也不要捡在这个时候说呢,横竖过一阵子”

郭建仪点了点头,道:“我领会了回头我且先去探望探望。”

果然又过两日,郭建仪休沐,便来倒凌府探望凌绝,不料进门入内,将要到凌绝卧室之时,忽然看到一个熟悉之人跟凌景深站在荷花池边儿说话。

郭建仪看见那人的时候,他却也看见了,便向着郭建仪点了点头,风姿伟仪,却是小唐。

郭建仪见状,便走了过去,双双见礼,凌景深便道:“建仪可是来看小绝的么”

郭建仪道:“正是,听说他病了几日了,不知可还好”

凌景深道:“不碍事,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我正担心他气闷,你去看看、陪他说说话儿倒是好的。”

郭建仪闻言,便向着小唐也道:“既然如此,回头再跟唐侍郎说话。”小唐举手做了个揖,郭建仪转身便去了。

小唐收回目光,见面前满池荷花灼灼,亭亭出水,微风一吹,荷叶翻飞,如舞衣乱摆。

忽然听凌景深道:“前儿我隐约听说建仪向应府求亲了,不知真假呢。”

小唐便道:“这还能有假,外头都已经传遍了不是”

凌景深点了点头,忽然说道:“难得,他竟然看上了那个小丫头”说着便轻轻地笑了几声。

小唐笑道:“你又笑什么”

凌景深道:“并没什么,只是觉着有趣,建仪瞧来不像是举止轻狂的罢了,不说这些,听说九城巡防那边撤换了一个校尉,连带拿了几个疏忽职守的,太子好像不太高兴呢”

小唐道:“京畿巡防是太子直属的,如今出了事太子自然面上无光,然而若因此事以后能再警醒些倒也是好不过肃王也不好过就是了。”

凌景深若有所思,道:“三公主跟肃王是一党的,当年金飞鼠从驸马家里偷了好些稀世宝贝,有一件还是皇上御赐因为这个缘故才未曾当即杀了金飞鼠,反日日刑讯催逼才惹出这祸事来,只因他们的私心,竟差点害了小绝跟”

凌景深说到这里,双眸森森,便不再说。

小唐便道:“那金飞鼠当初因何能越狱我已经叫人在查,只是还未有头绪,只怕他针对怀真跟小绝,背后也是有人指使的,倒又要怪你当时太过冲动,为何就轻易杀了他呢”

凌景深见问,便苦笑道:“我当时看他向着小绝跑过去,以为他又要下毒手,哪里能忍住再说我看押他五年,是最熟悉他的性情的,此人阴险狡狯,就算再缉拿了他,只怕也逼不出什么来,不然的话,哪里能耗费五年时间呢”

小唐听了,略点了点头,叹道:“倒是不知是什么人竟一心想跟怀真一个丫头过不去呢”

凌景深想了想,也摇了摇头,两人便不再言语,只是看那一池荷花随风翩然,隔了会儿,凌景深忽地轻轻笑了声,小唐问道:“你又笑什么”

凌景深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儿前几日小绝昏迷不醒,我委实担心,便守在他的床前,不料他屡屡说梦话,却是叫喊一个人的名字。”

小唐笑道:“哦听你的意思,叫的不是你的名字那又是什么人,竟比你还重要了呢”

凌景深嗤嗤笑了两声,道:“岂不正是你方才感叹的那位姑娘”

小唐怔了怔,道:“怀真”

凌景深点了点头,看他一眼,小唐也看他一眼,目光相对片刻,两个人笑笑,便慢慢地又各自回过头去,只看荷花。

自从郭建仪登门求亲后,果然流言消停了许多。这一日,应怀真做好了胭脂膏子,正在给应玉试用,却听说竹先生来了。

应怀真心里欢喜,忙迎出去,竹先生进了门,东看西嗅,一眼看到那一盒胭脂,便啧了声,道:“丫头,你近来竟不务正业了答应我的香袋儿呢竟只弄这些”

应怀真不免讪笑道:“先生见罪,近来我毫无头绪,便扔下了,只是既然答应了您,迟早晚是要做出来的,少不了呢。”

竹先生听了,才觉满意,便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微微皱眉。

此刻应玉正对着镜子往嘴唇上乱涂,张烨在旁边看着,不由说道:“你涂了太多,瞧起来像是个鬼。”

应玉气得瞪他道:“你懂什么你又不是女孩儿竟敢说这话。”

张烨道:“女为悦己者容,我又何必是女孩儿才能说这话”

应玉素来不饶人,便道:“我为悦己者容又如何,你又不是那个人再敢多嘴,叫人打你出去”

张烨笑道:“原来你心中有人了,羞不羞”

应玉自忖失言,又羞又气,手上一歪,顿时那胭脂印子也涂歪了一大块儿,果然像是个鬼了,张烨越发大笑,应玉气得跳起来,便追着打。

两个人顿时闹了起来,竟跑出里屋去,此刻丫鬟上了茶,便退了出去,竹先生见屋内没有别人,便对应怀真道:“你前儿那件事是真的了”

应怀真倒也没什么可瞒他的,便笑道:“真是一场无妄之灾,至今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只是先生连我外公去世都算出来了,怎么没叫我提防此事呢”

竹先生盯着她,双眉紧锁,道:“我若是能算出来,岂会不跟你说的正是因为我算了一算,你命中原本并不该有此劫的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