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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2 / 2)

应怀真本是装病,此刻骑虎难下,微微地有些皱眉。郭建仪俯身道:“怀真,听太医的。”见她发呆,少不得举手,将她的袖子往上轻轻掀起一段儿。

苏太医笑道:“多谢小公子。”

这才举手探了过来,在应怀真的腕上搭了,微微闭起双眸听了会儿,才道:“小姐这病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天儿热有些积食,再加上思虑忧闷无法开解所致敢问先前小姐可受了什么惊吓不曾”

应怀真听了,便知道这太医果然是有些来历。她所谓的这“病”,可不是因为见了前世的冤孽、又惊又虑,百感交集才引得如此

应怀真被说中心事,却只能低头不答。

而郭建仪听到“思虑忧闷”四个字,心道:“小怀真这个年纪,又能有什么可思可虑之事竟能抑郁成疾不成”忽然听到后面一句,便道:“好像并没受什么惊吓只是”忽然想到应怀真是在见了他跟凌绝之时吐了的,心中转念间,便停了口。

苏太医倒仍是笑呵呵地,连声道:“不碍事不碍事,吃两幅疏通消火的药便好了”说着,又对郭建仪道:“我去开个方子,叫人拿了抓药。只是最要紧的是小姐得放宽胸怀”说到这里,忽然也觉着虽然脉象如此,但这样一个小孩子,未必真的就思虑过盛,多半还是不知何时受了惊吓,便又笑道:“今日人多,只怕不知哪里就吓着了总之好生保养,保管无事。”

郭建仪复又谢过,正要相送苏太医。应怀真忽地问道:“苏伯伯,你是怎么知道我病了的”

苏太医见她发问,便看一眼郭建仪,道:“原来你们不知的是大理寺的唐寺丞派了人,叫我急来府内一趟。”

郭建仪道:“果然是唐大人,方才在院子里遇见他,他就赞苏太医是极好的脉相,只我想着倒是不好贸然相请的,不料唐大人竟亲相请了,委实感激不尽”

苏太医见他年纪并不大,但待人接物竟如此的周到,令人如沐春风般,偏又生得好相貌,便捋着胡须笑道:“哪里哪里,想必是唐大人跟郭公子交好是了,令祖莫非就是曾贵为大司农的郭大人”

郭建仪点头道:“正是呢。”

苏太医乍惊乍喜,复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回,盛赞道:“真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郭大人的后代也怪道唐大人对公子另眼相看”连连点头,又含笑道:“此番也算是相识了,以后若有什么需要之处,公子只需派人去太医院寻我就是了。”

郭建仪起初听他说“唐大人跟郭公子交好”“另眼相看”云云,知道苏太医是误会了,他今日才跟唐毅见第一面,断不至于让唐毅上心如此,这自然是因为唐毅着紧怀真的缘故末了又听苏太医如此钦赏,便道:“承蒙您老青眼,既然如此,晚生先行谢过。”

苏太医笑了两声,这才又向应怀真道了告辞,到外间写了药方,郭建仪少不得亲自陪着送了出去。

郭建仪陪着苏太医一路往外,到了前厅,苏太医道:“郭公子请回,不必相送了,我还要去向唐寺丞回一声儿呢。”

两人才别过,就见小唐从厅内出来,苏太医见着,忙迎上去,就把方才给应怀真诊脉的情形一一说了,正欲告辞出府,不料那来贺寿的官员里头,有些跟苏太医是认得的,又见他是个普通装扮,不似来贺寿的,就忙问端详。

不多时候,应家的人也知道了,连老太君也听说了。

原来这苏太医也曾来过府里几次,不过都是为了春晖罢了,只因他最擅长儿科,几乎是药到病除,所以人人敬重,老太君对他都也格外赞赏,只隐约听下人说他来了,忙问详细,才有人说是来给应怀真看病的。

大夫人就在旁边,明白老太君的心思跟自个儿是一样的,当下问身边人道:“是谁去请的苏太医,怎么也没有人来回一声儿”

底下人也都不知情,又派人去探听,好一会儿才查明白了,报说:“原来是二小姐忽然病了,正巧给大理寺的唐寺丞见着,是唐寺丞派了人去请的苏太医。郭小舅爷也在场呢。”

众人一听,才得了明白。

老太君很是意外,一时没什么话,倒是许源在旁笑道:“这怀真倒是个福星呢,这位苏太医可是有名的难请。”

老太君才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倒也罢了怀真没什么事儿吧”

那丫鬟道:“苏太医说是无碍,开了药方便走了,小舅爷叫回复老夫人,叫务必放心,二小姐已经好了。”

老太君道:“这样就好,只是我们自家的人怎么不跟紧点儿倒是要麻烦外头的大人们。”

丫鬟说道:“其实表舅爷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是唐大人觉着苏太医比较妥当,竟自己叫人请了来,表舅爷也很是意外呢。”

应夫人听到这里,便笑道:“我道建仪是个细心谨慎的孩子,怎么见着怀真病了却不理,反叫外面的大人去请太医呢,原来是这样的。”

许源笑道:“说来说去,这还是老太君的福气,一个曾孙女儿稍微有些不舒服,就有人鸦雀不闻地忙请了大夫来看得妥妥当当,竟不叫您老人家操一点儿心的。”

老太君这才笑了起来,应夫人等也便笑了。

应老太君大寿过后,这日,应兰风便跟应竹韵先说了要搬出去住之事。

谁知应竹韵听了,先是着急问他是否在府内住的不顺,是否各处有亏待的地方。应兰风忙说不是,应竹韵便拧眉说道:“如今咱们这房是三弟兄不分家,哥哥又是才回了府,这么快就搬出去,叫别人看了怎么说必然以为我们兄弟不和云云。”

又说:“若哥哥在府内有什么欠缺的,你万万别忍着不说,我回头也跟我房里的说一声儿,必然是她有些疏忽怠慢之处,才让哥哥不自在,竟生出这样的念头。”

应兰风只得解释说:“不是这样,因我之前在泰州懒散惯了,回来倒是不习惯了,何况近来我的官职调动十分艰难,更有些流言蜚语,让我十分忧心,索性就想搬出去罢了。”

应竹韵道:“莫非跟肃王有关”

应兰风一怔,没想到他竟知道此事了,莫非也是从哪里探听来的便问。

应竹韵笑道:“因这段日子来哥哥一直在吏部奔走,我自然也留了心,本以为是上头没有打点妥当才不得选官儿的我又不好跟哥哥直说,就跟大哥暗中商议了一番,毕竟大哥也是六部的人,自家兄弟该尽心尽力的时候得尽心尽力才好,或去疏通或去打点,总要做点什么不料我才跟大哥说,大哥就斥了我一顿,叫我不得轻举妄动。我自然不解,大哥才跟我说你的事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而那人又多半跟肃王有关我听了这个,才作罢了。”

应兰风这才明白。应竹韵又叹说:“虽然此事咱们没法子应付,但也不能就因此着急搬出去呢就算是父亲跟大哥那边大约也不会答应的,不信你且先跟大哥说说看”

应兰风心想:既然已经动意,又怎么能就此作罢呢

这日正好儿他大哥应梅夫从礼部回来,应兰风便趁着这个机会,硬着头皮又说了。

应梅夫听罢,脸上表情阴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