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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一过来就突然冷喝一声。

常延龄的军官生忙挺直腰杆,抬起头来,平视朱由校,要不是刘汝愚刚才告诉过他们,见了陛下不必如平常一样,他们此时还真没这个胆量平视皇帝陛下。

按照三人的约定,朱由校这个皇帝是要唱红脸的,白脸是由刘汝愚和卢象升来唱,因而在喝叱一声后,他这个皇帝陛下反而露出一副很和气的样子道笑道:“很好,都是朕的好儿郎啊”

朱由校这一句“朕的好儿郎”,倒让常延龄等军官生们心里不由得一紧,似乎一下子就被陛下抓住了脉门般,不敢有丝毫造次。

而朱由校反而更加和气起来,亲自摆手道:“都坐下吧,朕说的可能有点长,一直站着,会很累的。”

军官生们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现在很难把这个满面春风的君王与那日在校场上怒斩驸马朱纯臣的朱由校等同起来。

“都愣着干嘛,陛下让你们坐就都坐下,难不成是嫌弃地上脏不成,这可是大内,脚下的每一块砖都比你们的命珍贵”

卢象升本来就生的面冷心硬,如今这么冷声一问,这些军官们忙乖乖的坐在了地上。

好在现在是晴天,地上的雪也已被扫去,所以坐在上面倒也不是很冷,但还是让素来没怎么吃过这等苦的覃博桐也不由得龇牙咧嘴起来。

“怎么,怕冷吗,怕冷就自个儿滚回去做你的公子哥去“

卢象升注意到了覃博桐,一脚就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覃博桐疼得当场就站了起来:“你”

“坐下你什么你“

卢象升一脚踢在覃博桐的膝盖上,覃博桐直接坐了下来,心中却已经是满腔愤怒,恨不得吃了卢象升,偏偏现在陛下又在场,而且还有内臣在记录自己的表现,而卢象升又是总训官,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朱由校既没说卢象升这个下马威做的好,也没说这个下马威做的不好,他依旧是面带微笑,站在这些军官生面前,很是淡然地问道:

“朕想问各位一个问题,你们加入我大明军队,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可以自由举手回答,卢侍郎不会因为这个阻止你们的。“

常延龄先举了手:“为了大明,为了陛下”

朱由校很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明显是一个家教很好的孩子。

但这时候,覃博桐举起了手:“我想升官发财,这个答案可以吗,陛下”

第五十八章朕的盼头

覃博桐这么一回答,卢象升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又是一脚踢过去6他以前训练的家丁虽然愚笨,但也不会这么痞。

反而朱由校很是淡然地笑了笑:“可以,你倒是很实诚,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很多人当官都是这样的盼头。”

覃博桐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从小哗众取宠的他在那话说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他意识到现在在问他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自己刚才那句随口而出的话,陛下完全有理由要了自己的脑袋,好在陛下比那姓卢的要大度些。

如此一来,覃博桐对朱由校不由得多了一分感激。

这时候,一叫富大海的举起手来:“陛下,微臣来这里不是想升官发财,也不是想报效大明,而是微臣的娘亲要我来的。”

“噢,你娘亲为啥要你呢”朱由校笑问道。

“微臣的娘亲说,微臣的爹爹是为大明而死的,是忠烈之士,娘亲就要我也做个忠烈之士”,富大海说后,刘汝愚忙低声在朱由校耳边嘀咕道:

“陛下,我们查了他的资料,他父亲本是随李如柏出征朝鲜的百户,但最后战死在朝鲜,正因为此,他才继承了他父亲的官衔。“

“原来如此”,朱由校点了点头,就拍了拍这富大海的脑袋:“你有个好母亲。”

“你们当中,有人是想报效大明,建功立业,有人是想升官发财,有人要做忠烈之士,这都是盼头,没有谁好谁坏,可你们知道朕的盼头是什么”

朱由校这句话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军官生们的兴趣,对呀,皇上的盼头是什么,跟自己一样,升官发财娶天下最美的女人

好像这些都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陛下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富有四海,佳丽三千,似乎没有什么盼头。

不过,细心准备了一晚上的洗脑说辞的朱由校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盼头。

“朕的盼头就是能让全天下的老百姓有饭吃,有衣服穿,能让大明的子民们永远永远的太平下去,没有易子而食的惨剧,也没有战火连天,能让大明国威扬于九州之外,宇宙之内;

可偏偏现在关外的建奴一步步蚕食我大明疆土,屠我大明子民;

先是抚顺之败

紧接着萨尔浒我大明数万精锐折戟沉沙于辽东苦寒之地

然后又是开铁被占,后沈阳,辽阳等辽河以东大小七十余城尽归于建奴之手

再到广宁失守,我大明无数辽东子民至此为建奴所蹂躏,可怜我大明上百万甲胄,竟无一兵一卒能复辽东之地

你们说,朕之所盼何时能得以实现

这个时候的大明与后金还没有我们南明时期那么尖锐的。

在此刻的明朝绝大多数眼里,努尔哈赤等人只是大明的叛徒而已,虽然他们骁勇善战,但在大明人的眼里,他们就是蛮夷,同当年宋朝人很严肃的讨论胡人到底是不是人一样,现在的大明少有人将建奴视为肘腋之患。

可此时,朱由校的一番说辞,让在场军官生们都怔住了片刻。

抚顺、萨尔浒、沈阳、辽阳这些他们或听说过或没听说过的地名如今被皇帝陛下朱由校提及,且都是被建奴一步步夺去的土地,仿佛就像是自己家的领地被人霸占一般,莫名有一种切肤之恨。

朱由校深知此时的大明王朝还没有多大的危机感,文官忙于享乐党争或目空一切,盲目而不自知,更有袁崇焕之辈自负得说五年可平辽,武官更是被文官压制得豪无血性,纪律散漫,自甘堕落。

眼前这些少壮军官生亦是如此,所以朱由校要做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