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葡萄的产值,裴寂昌不敢交待实情了,害怕隋海接受不了,“只是一部分土地用于耕种葡萄,大队是能保证收成的,我这边能够兜底,还请隋市放心。”
隋海长吁一口浊气,紧绷的情绪这才渐渐放松,“不要给我闹出事来,要不然我拿命都保不住你。”
裴寂昌认真点头,这件事只要提一嘴就好,让主要负责人知晓还有其他地方可以提供给洋企业原材。
之后,家宴继续,可氛围再也喜悦不起来,倒是陈州连说起心连心的事宜,有意给裴寂昌脸上贴金。
“心连心马上就要成为第一个走出省的品牌了,这不正好拥抱放开市场的政策嘛,我们也终于做出了成绩。”
“是啊,一家小小的乡镇企业,能把老牌国企挤得没生意做了,这很了不得呀。”
隋海象征性地称赞,可口吻还是不太对劲,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完全脱离出来。
“利润已经要超过那些大厂了。”陈州连又笑着附和。
“来来来,多吃菜。”
路华笑着招呼。
“秦局,薄圆的事,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得见我弟最后一面,跟他说些话,这个忙您一定得帮。”
裴寂昌忧心着这件事。
“你的事,我帮你安排,日子很快了,被抓了典型,是省里领导的指示,做因此出警示作用,不然社会治安过于混乱。”
秦楷忠重重道。
裴寂昌沉默下来,那张脸肉眼可见的阴沉,哪怕是在这张桌子上,他的小弟,名声要臭了,是人人喊打的罪犯,心如刀割。
所有人都未言语了,而之后的家宴,如同盖上一块厚重的抹布,气氛再也喜悦不起来。
......
翌日。
当前周斯匀的处境,极其艰难,或许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先是用人方面,出现极大的问题。再者是牵头的国企改革工作,一旦失败,那可就钉在耻辱柱上,恐怕政治生涯就将止步于此。
于是,这位书记给几位国企负责人,紧急召开会议。
可何麦也坐在那些国企负责人当中,作为盛达企业的总负责人,其品牌为清洁卫生纸。
她有了新的身份,不过在股权分配方面,出现很大的变动,周斯匀这边亦是有占股。
新业造纸厂,还在为盛达代加工生产。
这个女人,已经没有退路了,家里一片狼藉,不,应该是没有家了,她只能往外闯,绷着最后一根弦,苟延残喘地喘息着。
她得要了裴寂昌的命。
“一个个都是些废物,整个四月份只有百十块的销量,老子跟着你们丢人败兴,让我向隋海学习,拿那么多的拨款,都干什么吃了!”
周斯匀咬牙切齿,杀人的心都有了。
“书......书记,一部分经费用于广告的投资了,可效果并不好。”张鹤川颤颤巍巍地应道。
柯樊楚更是怯懦,连头都不敢抬,但还是小声嘀咕,“那个裴寂昌太赖了,破坏经济发展。”
“在整个省里,我们已经卖不动货了,心连心的分成协议太流氓,供销社的那些人,卖货卖得越多,就对其越依赖,谁能舍得把赚到的钱吐出去。所以,我们得转变方向,赶紧往外省销货。”
何麦站起来发言了,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的眼神格外坚韧。
“先在京平台上做广告,就如裴寂昌的那样,打响品牌影响力,然后利用相同的分成模式,快速下沉市场,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要不然,一旦等心连心解决了产能问题,开始给外省下沉市场,我们就举步维艰了。”
何麦的声音洪亮,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得如绽放的花朵。
周斯匀对何麦刮目相看了,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干大事的料!